里,恍惚间,宋黎听见了钢琴声。
她蓦地抬头,寻找声源。
可烟花和闹腾声太重,难捕捉到钢琴的温柔旋律。
这个夜晚,大家都在放肆洒脱。
烟花结束后,又聚到包间开始后半夜的桌游局。宋黎不太会,留了会便借口困了,先回房间。
隔壁正在激情唱k,门半开着,宋黎走过时,无意一眼,从空隙间扫见了坐在沙发的许延和程归。
她不由顿足一瞬。
包厢里人很多,拼酒的拼酒,霸麦的霸麦,并没盛牧辞的影。
也可能是她没看见。
宋黎当然不可能进去打招呼,直接走了。
在这万众愉悦的时刻,宋黎不禁想,自己是哪里惹着他了?
不肯叫他的名字?还是为她反复在提……和他不熟?
真是小眼!
盛牧辞盛牧辞盛牧辞……
宋黎练习似的,咬牙切齿将他的名字默念一路。
经过玻璃房。
凌晨两点多了,其实宋黎并不困,她步不由地慢慢往上,等意识过,人已走到二楼。
琴房空空的,无一人,琴盖开着。
之前是谁在弹呢?
宋黎在钢琴前坐下,指腹搭上黑键,很小地触『摸』光滑的琴。
五岁住在京市的那一年,她谓的父亲家里一架钢琴,那时候宋黎很想学了。
只不过同父异母的妹妹碰都不让她碰。
那个家里没人喜欢她,尽管那时她还那么小,也不妨碍他们将对妈妈的憎恶延续到她上。
宋黎很庆幸,能够离开那地方。
以她对靳家的感激也都是真的。
可惜现在……
正当她思绪万千,说话声渐渐近,像是往楼上了。
“您要真意见这么大甭隔三差五打我电话,您省点,我也落个清静,不?”
京腔慵懒好听,满含嘲弄。
宋黎一跳,倏地望向楼道。
“是,二院的事我这么杠着了。”
“岑女士,您上赶着守别人子,我回去干什么呢?到时一不留神硌盛严霄的脚了,半截不是人的还是您自个?”
“呵,我什么混蛋样您还不清楚么?”
“得了,少跟我说两句,您命能长几年……”
话落,盛牧辞垂着眸子,出现在门口。
黑衬衫,黑皮鞋,高优越,他手机举在耳边,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站在那,人比雪夜还冷。
四目一交汇,盛牧辞顿了顿。没想到她会在,怔住短瞬,他对那边说“挂了”,搁下手机,慢悠悠走近。
这场面对宋黎而言那么些尴尬。
几个小时前,他们刚在这里闹过不愉快……虽然宋黎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记她仇了,一想想这人的坏脾气,她也是不能安的。
宋黎愣愣见他走到面前,还在斟酌开场。
“你……”她完没想好要说什么。
盛牧辞站到琴旁,低头看着她,嘴角勾着:“会弹么,把我地占走?”
没顾得上思索这话的意思,他这般好整以暇的模样,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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