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来了。在庭院就听到皇叔的怒吼，两个人停下动作，安静地看着彼此。
这也算是裴玉第一次看见九爷打这么幼稚的架了，似乎回到极寒之地后，他看见了更多不一样的九爷。
皇叔一进来，看到这场面便是一顿破口大骂。
“干什么这是！要把营地拆了你们！”
裴玉默默看向那二人，九爷的唇角有些淤青，脸上其余地方倒还好，头发服饰都还是原本的样子。
方逸的颧骨砸了个乌青，嘴角也带着血，束起的长发有些凌乱，看着挂彩要比九爷多一些。
“我说过什么！不允许打私架，怎么你们两个现在是要反天了！”
裴玉看向皇叔，觉得这话简直荒唐。第一天来极寒之地，他连带着教训了两个人，这不算私架吗？
最后，被骂了一通的两个人被罚跪在庭院了一柱香。好在，雪停了，不过皇叔不许扫雪，他们两个得跪在雪地里。
早知道会这样，裴玉就不叫人去告诉皇叔了。他目送气冲冲的皇叔离开，那两个人二话不说便跪在庭院里，身板挺得很直，好像训练过似的。
裴玉转过头问士兵拿来药，仔细调了调，走到九爷身边。
“让我看看你的伤。”裴玉蹲到九爷身边，九爷的那股子怒气消了大半，此刻正温顺地让裴玉看自己的嘴角。
旁边的方逸看着这一幕，又道：“你该哭哭，让你的小废物心疼。”
裴玉眉头皱起来，他不知道方逸为什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要说喜欢九爷，方才又下手这么重，看不出来任何情义。
他用食指勾了勾药，然后细心地涂抹在九爷的伤患处，还轻轻地吹了几下。
“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挨揍的还是你。”九爷双目闭上。
裴玉给九爷上完药，正想走回屋里，回过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沉默的方逸。
他脸上的伤是要比九爷多的，裴玉想了想，最后把药放在他膝盖面前。
九爷听见动静睁开眼，眼睛看向那碟药。
裴玉取下自己的披风准备挂在九爷身上，旁边忽然传来碟子破碎的声音，二人齐齐转过头，看到那个碟子被方逸丢在墙角。
碎了，药也流了。
“你！……”裴玉这下被气到了，刚想指责他就被九爷拦住。
“别管他，回屋去等我。”
裴玉瞪了一眼方逸，把手收回来。他站起身，迈腿小跑回屋。
“废物真爱多管闲事。”方逸闷闷出声，随即痛呼一句，捂着被九爷捶痛的腹部弯腰蜷缩。
“我说了，嘴巴放干净。”
裴玉趴在阁楼的窗户边，看着那二人的互动。虽然狠厉，但这种莫名其妙的默契感，让裴玉觉得这个庭院一定发生过很多事。
诸如两个人一起罚跪在此，大概也是常有的事。
九爷的年纪并非比自己大有十来岁，在宫里的时候，却深沉得让裴玉觉得他好像年迈的老人，心思沉得旁人看不清。
回到极寒之地，遇到皇叔，遇到这个人，九爷似乎变得比以前要爱动起来，精神也更活泼些。
裴玉看着罚跪的二人小动作不断，你一下我一下的，真如同幼稚的孩童。
那股子沉闷的心情，也随着九爷的转变化开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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