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迷糊,她日日被灌各种汤药,什么都吃,什么都尝。她身体中一股韧劲撑着,不愿如此死去,那些苦味的药呛入鼻尖,她身体难受,却强撑着咽下。
药在她身体中起作用,时而如烈火灼烧她的肺部。
老人也不知如何应对时疫,只能将一些去疫病的法子,尽量都给姜吟玉试一试。
姜吟玉在窑洞里躺了有半个月,到后来,感觉变得麻木,舌头什么味道都快尝不出,胆汁都快吐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她神思游离恍若与□□分离,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容貌。
“哥哥……”
草炕边,阮莹听到虚弱的一声从床榻上传来,立马捧着怀中的孩儿到姜吟玉身侧,拿出巾帕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阮莹问:“你说什么?”
床榻上少女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双目迷离地张开,眼中泪水迷蒙:“我会死吗……”
这一声虚弱无比,仿佛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窑洞中没有旁人,阮莹心中酸涩,道:“你不会死的,那郎中在给你治病,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就去下一个关隘,去找官兵,让他们带我们回去。”
她看见少女唇瓣轻轻动了下,阮莹不敢凑过去,只让她说大点声。
又一声细弱的娇音从她口中发出:“哥哥……”
阮莹总算听清了,望着她瘦了一圈的脸蛋,心疼道:“会带你去见太子殿下的,你撑着一点。”
床榻上少女在听到那句“太子殿下”后,身子痛苦地蜷缩起来,面向榻内:“我想见我皇兄,想见哥哥……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怎么会是最后一面呢?”阮莹眼中掉下泪珠,溅在草席上,“公主您还没有好好回去呢,之后还得嫁给太子。”
姜吟玉气若游丝,泪珠从眼角两侧,喃喃道:“他会娶我吗……”
到这个时候,她最想见到的还是他。
他在哪里,会不会想她?
可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她好难受,五脏六腑都在疼,犹如针刺入了四肢百骸,摧残着她的意志。她回想一路上自己瞧见的白骨血肉,心某一处隐隐地抽痛。
姜吟玉转过身,强撑着俯趴到榻边,身子剧烈地颤抖,哽咽道:“帮我拿纸墨来,我给他写一封信。”
可这穷乡僻壤,哪里有纸笔呢?
阮莹答应帮她去找,抱着怀中孩儿奔了出去。
昏黄的窑洞,午后的烈日残照进来,那浓墨重彩的阴影打在地面上。
姜吟玉手垂在榻边,眼中的世界变得模糊,能感觉生命如流沙从指尖流走。
她趴在那里,过往回忆若在她眼前走马观花浮现,一幕幕光影明灭变化。
她很想他,并非从来对他并有爱恋,和他相处得的一切时光,犹如黑暗中的电光火石碰撞,照亮了她在宫廷中的晦暗日子。
可她骗了他这么多次,他没有彻底原谅她,不然为何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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