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泼天之冤_永徽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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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旅贲军,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樊宁。

  薛讷为人性情温良,从不与人争锋,此时却出离愤怒,又如小时候那般期期艾艾起来:“你,你们这通缉令,画得倒是快!”

  那人没听出薛讷语中带刺,忙笑道:“薛郎谬赞了,官府给的,方才法曹同几个仵作一道已经来查验过了,当时火起时在馆内的人中,唯有这个女娃下落不明,想来必然是凶……”

  “活命就是凶手了?”薛讷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通缉令,当场撕了个粉碎。

  那人呆立半晌,愤惑道:“薛郎,你这是做什么呀?”

  “她不是凶手,我会证明给天下人看!”薛讷一句话掷地有声,翻身上马,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调转马头,朝夜色中的长安城驰去。

  平阳郡公府位于长安城西北的崇仁坊,自太宗年间,薛仁贵从田舍郎发迹,直至近日平辽东加官进爵,成了平阳郡公,薛家亦恢复了六世祖北魏名将薛安都时的钟鸣鼎食之盛,风光无限。同一坊内,还有凌烟阁十二功臣、英国公李勣的府邸,这两户人家便将整个坊区占得满满当当,余下不过三两户寻常官宦小宅,在这两座诗书簪缨的大户门前显得十足寥落。

  论理,薛讷是王侯之家的长子,出门护卫车马相随,仆人前呼后拥,本是无可厚非,可他偏生不喜欢这样,还是独往独来,丝毫没有王公贵族的气派。别的贵族子弟多爱好打猎、马球,偶尔去平康坊千金买笑,而薛讷不仅三样都不会,居然偏生好查案,做那三百六十行里最被人看低的仵作所行之事,就算是布衣百姓尚且忌讳,对凶事避之唯恐不及,他却毫不在乎,也难怪世人要叫他“傻子”了。

  从弘文馆别院回来这一路,薛讷心里想的满是樊宁被通缉之事。弘文馆别院虽不比皇宫卫禁森严,到底也是重兵把守,不可能像夜盗那样翻墙进入,再翻墙出去。如今所有在场之人中唯独樊宁下落不明,其他非死即伤,按寻常逻辑凶手除了樊宁不会有其他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定然连圣人都要惊动,京兆郡、刑部和大理寺肯定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催着,绝不可能等到真相水落石出,故而不管是对是错,蓝田县衙都肯定要马上给个交待,否则御史台那弹劾太子李弘治京不力的奏本就要堆成山了。而若说是自然起火亦不可行,弘文馆别院本就是太子李弘亲自督建,若是设计有问题,太子岂不更要被弹劾了?因此,如今蓝田县衙将樊宁当做真凶先行通缉搜捕,起码能够做出案件正在查办的姿态,从而稳住太子的风评。

  当然,薛讷很清楚樊宁不可能是此案的真凶,因为她没有作案的动机。他二人从小相识,她虽然的确武功了得,有时也粗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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