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9_病娇相公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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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死时一滴泪都没有落的萧筝抱着幼弟冰冷的小小尸体时哭得撕心裂肺,将幼弟安葬后她磨了一整夜的镰刀。

  天明之际她提着磨得锋利的镰刀出门时,她于这世上唯一剩下的一个亲人拉住了她的手。

  那自他们母亲死后就再也没同她说过一句话的弟弟拉住她的手,泣不成声地求她:姐,不要丢下我。

  那时候,仿佛被上苍抛弃了的姐弟俩抱在一起哭到力竭。

  像他们这样如同蝼蚁一样的卑贱百姓,想要求个公道都是奢望。

  所以她并不打算求公道,她只打算报仇。

  是她的长弟拉住了她,将她从疯狂的边沿拉了回来。

  也是那时候,她决定参军,入那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敢入的军营里去。

  终有一天,她要为惨死的弟弟报仇!

  她遇到项璜的那一年,十八岁,凭她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吃得苦耐得牢的坚韧秉性与灵活头脑当上了五城兵马司中西城的副指挥,那时候她将她盯了好一段时日的贼人一脚踩在脚下,夺过他手里才偷来的钱袋还给项璜,再将贼人的双手反剪身后以随身带着的麻绳捆住带走了。

  后来,但凡项璜到得西城去,总能遇到他,他想,他与她之间缘分不浅。

  不过他每回见到她,不是见着她在捉拿贼人,就是见着她在沿街巡察,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巡守都要认真,每回见她她都似有十二万分的精神,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头一样。

  可她终究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会苦会累。

  项璜第一次觉得她并非如她寻日里人前那般坚韧与不知疲倦,是在次年春寒料峭的一个夜里,化了的雪,刺骨的风,她背着比她年幼两岁的弟弟跌倒在因雪化而肮脏的地上。

  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的春寒夜里,咬着牙将昏迷不醒的弟弟重新背到背上的她像是被上苍遗弃了似的,孤独无依,哪怕双眼通红,却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一如母亲去时那般,她怕自己一旦哭了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她还不能倒下,长弟病重她还要带他求医,幼弟的仇她尚未得报,哪怕她的每一天都活得有如巨石压在背上,沉重疲惫得她要喘不过气来,她仍旧要咬牙活下去。

  然而她所有的坚强在项璜停下马车站在她身旁朝她伸出手拉她一把的时候轰然塌了,那是第一次有人向受尽苦难的她伸出手予她帮助,那是她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哭得不知所措,可她说的却只有一句话:我不该有生辰。

  她不该有生辰,这般一来生着热病的弟弟就不会想着为她煮一碗长寿面,他就不会踩上凳子去取那悬在房梁上面粉,也就不会因头晕目眩而从凳子上栽倒下来以致不省人事。

  那也是项璜第一次为一个陌生的姑娘疼了心。

  他帮了她,甚至求得楼明澈医治了她的弟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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