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0 认输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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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入,风一吹,愈显荒凉,他低声道:“坟前放着一把刀,同苏将军身上的刀口一致,我问过太上皇,刺客的坟是苏将军亲自立的,想来关系非同一般。”

  苏敞之被刺客重伤,还反过来给凶手立了无名冢,这得是什么关系?

  “苏将军心疾也深,王爷和小歌怕也是不知道的。”沈溪说。

  心疾?

  容歌想说点什么,可话到舌尖就哽住了,她与苏敞之仅有的几次谈心,结果都是不欢而散,又何曾想过,野心滔滔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心疾郁结。

  “长这么大,我连他日日烦劳成疾的心病都不知道,”容歌酸涩道:“还总是跟他顶嘴。”

  沈溪道:“你和苏将军都是个不肯服输的性子,谁也不肯低头,好多心里话都没有同对方说过,有关苏将军的事,你与其等他亲口告诉你,不如去问问知道的人。”

  容歌抬眼,“你说陆缙?”

  江驰禹:“将军从汴京城离开一事,本就有点蹊跷,知晓这一切来龙去脉的,除了陆缙怕也没其他人了。”

  “陆缙明日就能到药谷。”沈溪根据刚才收到的信,道:“一起来的还有世子。”

  容歌起身,骤然起的有点猛,头恍然一晕,江驰禹从后面搂住她,容歌低说:“舅舅快醒了,我俩去看看他。”

  一墙之隔,苏敞之悠悠转醒,他坠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差点死在梦里。

  仿佛知道容歌要来,在容歌和江驰禹进来的时候,苏敞之缓缓从榻上起身,上身宽松的披着中衣,未束的头发散下来,鬓角竟生了白。

  容歌隔着珠帘一瞧,眼眶就润了。

  “我从来没见过舅舅这个样子。”这场于纷乱之中开始的故事,已经走到了结尾,容歌于荆棘丛中被迫走到现在,所有的怨与恨,在这隔着珠帘的虚影里,释怀了。

  江驰禹用拇指轻轻揩过容歌的眼角,掀开珠帘让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

  苏敞之面色苍白着,眼里的锐气被不明的悲伤替代,他骨节分明的手半撑着床沿,渐渐收回眸色,虚弱着声音说:“圣上恕罪,臣身体抱恙,不能下榻请安了。”

  容歌嗫嚅了句:“舅舅……”

  她瞬间如鲠在喉,被苏敞之这句不轻不重话刺的。

  苏敞之面色稍微软和,又道:“歌儿,别怪舅舅,今日你能黄袍加身,成为大周的女帝,于舅舅而言是功也是过,你若是来质问舅舅可曾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

  江驰禹扶着容歌慢步进去,距离榻边端坐起来的苏敞之仅一步之遥,三人对视着,没有久别重逢的寒暄,像另一场永恒的离别。

  苏敞之说:“舅舅会后悔,午夜梦回会疼的睡不着,可梦醒后这悔意便散了,因为我不能悔。”

  “舅舅……”容歌走近,半蹲下去枕在了苏敞之清瘦不少的膝上,低声:“我不怪你,真的。”

  苏敞之有自己的“道”,在苏家凋零后他孤身一人沿着这条独木走向黑暗,从未回过头。

  他是个勇士。

  “歌儿,你是璃王一脉的第一代帝王,真正的帝王。”苏敞之的宠溺的抚摸容歌的发,替她别到耳后,轻声说:“你生来尊贵,只是造化弄人让你平白受尽苦楚,舅舅不敢说你苦尽甘来,但愿你以后的日子都能如饮甘泉,穿着你大周女帝的蟒袍,去璃王府陵,给家人敬个酒,以后的路,舅舅再也不问了。”

  他认输了。

  “为什么?”容歌问:“舅舅心事很多,堆积在心里二十载,其实可以告诉我的,何必要一个人承受,这一路走来,你太累了。”

  苏敞之笑了,“是啊,太累了,可很多事,现在再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是因为……伤了你的人吗?”容歌说:“舅舅同那人什么关系?”

  果然,苏敞之避而不谈,他抬头看向江驰禹,苍色的唇角微动,说:“驰禹,以后就替舅舅照顾好歌儿,我把她交给你了。”

  江驰禹喉结攒动,“舅舅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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