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第二十三章_张公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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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家,绝不会出娼妇之种!”

  “这原本,也是寻常一官司,只因先怀王殿下,竟上达圣听。”

  先怀王惊诧道:“世间竟还有如此出乎戏文之外的薄情寡义之人与事,孤真是开眼了!”

  燕钗悲愤之际,作得一赋,怀王将此事奏禀先帝,将这篇赋也呈与圣览。先帝闻之,先也诧异于窦家之无情,又读了赋,惊讶于燕钗之才,便请先太后将燕钗传召进宫垂问。

  燕钗泣禀曰:“民妇昔年的确曾为歌伎,然只卖艺,以清白之身嫁与窦生,自甘为妾,不想竟至今日情境。民妇愿从此与窦家断绝。民妇贱躯,死不足惜,然幼子无辜。窦家不肯相认,若勉强为之,只怕这孩子以后的日子也难过。但求太后娘娘垂怜,重新赐他一个出身,让他能读书应试,清清白白凭自己立足于世。”

  太后本想留燕钗在宫中做女官,也被燕钗婉辞。

  “家慈不愿下官长在众人议论之中,便带下官远避琼州居住。下官如今姓氏户籍,皆蒙先太后所赐。家慈求太后赐下官姓谢,是为使下官及后人永生永世叩谢浩荡天恩。”

  张屏缓缓点头:“谢县丞什么时候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谢赋垂首:“下官十岁时,家慈便将旧事告知。待六年前,下官中了科举,就又有许多人想起了下官的身世。常有人说……”

  常有人说,他只排在二甲末尾,竟然能做到京兆府的知县,是沾了昔日圣恩之光。

  谢赋正要把这句话说出口,残存的理智突然挣扎冒头,令他想起张大人在进士榜单上的名次,及张大人现在的官职,及时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所幸张屏并未在意他这句没说完的话,只又问:“窦家,可曾来找过你?”

  谢赋一呵:“找我做什么?窦家生意虽败,家底尚有,毕竟还出过一位尚书大人。我而今一个小小县丞,俸银几钱?只怕还防着我分家产。”

  但他在中进士之后,却有几次,察觉身后有人尾随。

  刚到丰乐县做知县时,还曾数度在府外遇见一辆大车,车中一位银发老妇,两眼含泪,定定看他。

  “先祖与先严均已驾鹤数年,身后遗有二子,如今窦家生意应是长子在管。我也不知他们近况。张大人可派人去查看,大人所说那案犯,若是因前窦尚书当年所断案子有误,要找窦家后人算账,也不该先来找下官。”

  张屏又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皮,谢赋躬身:“下官已无其他可告知,便先请告退,去何郎中面前请罪。”

  被张大人这么一剖析,案犯疑似冲他而来,他更得去请罪了。

  谢赋啊谢赋,你本就是个不该生的人,多余地活在这世间,才会因你生出这许多事端罢。

  谢赋再在心中长长一叹,张屏突然又肃然地紧盯住他:“谢县丞,你错了!”

  谢赋一愣。

  张屏皱眉凝望着他,兰大人说过,话说得过透,容易伤人,有时候不妨点到为止。

  张屏觉得自己刚才追问谢赋,似乎有些过分,他本想接着对谢赋说——

  令堂如此不易,你更要好好地孝敬她,不该之前竟想着跳崖。

  你若死了,令堂怎么办?

  但思虑了一下,他只语气深重地道:“谢县丞,多多爱惜自己。”

  谢赋哆嗦了一下,后颈的鸡皮疙瘩顶着寒毛粒粒崛起。

  “下官,多谢大人关爱。”

  这张大人真有些邪性,不会懂读心术吧。

  张屏仍凝望着他:“待回城之后,可否容我拜见令堂?”

  谢赋气在喉咙中一梗,噎了片刻,生硬地道:“下官需先上禀家慈。”

  张屏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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