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牵连释长生大和尚得道佛。”
衣袂飘摇,起身往木屋走去,“叫徐幼棠放人。备车马,送大和尚去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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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晚。新修缮过的屋里亮起灯。
用的是最便宜的油灯,灯油里杂质甚多,灯光昏暗不说,稍微离近灯台一点,烟气就熏得人口鼻发黑。阮朝汐在灯下拿布遮挡着烟灰,在黯淡灯下拿出一叠新买的麻纸,笔尖蘸墨,在灯光下一笔一划记录下梦境。
乍看凌乱破碎的梦境,枝蔓延展,细节竟处处都可以吻合。
梦里的自己似乎长得截然不同,以家臣的身份长大,义无反顾追随南渡,满怀着敬慕仰望,口口声声地唤他郎君。
后来……又怎么沦落到逃亡追捕,被囚于暗室折磨?
笔尖缓缓落下“追捕”,一“囚”字,又皱眉写下“茶”。里倏然一颤,她想起星夜大湖,放荡画舫,自己坐在陌生贵胄男子的腿……
哪是前因,哪是后果?
笔尖细微抖动,一滴墨滴落纸,洇出墨团。笔墨和麻纸都是市集里换来的,质量低劣,要价还贵,她急忙起身拿布按在纸,吸去多余的墨迹。
她盯着记录简略的麻纸,里升起怪异的感觉。仿佛在昏昧梦境中,另一自己,历经另一世轮回。
不大像是冥冥之中的预知,倒像是和她自己十六年的真实人生处处反着来。
一颠簸坎坷,大江南北去遍;一十岁进入坞壁,连七十里外的历阳城都未去过。
她收起笔墨,仔细比对着。
似乎一副完整的舆图,被撕碎片,一片片的纹路试图拼接起来,总差些东西。
角落的小竹笼里响起吱吱声。
阮朝汐在灯下思索着,素白的指尖按住写满字迹的麻纸。半勺浓稠的米浆,掺一点点喷香的粟米粒,滴落在纸,米浆很快渗入麻纸中。
吱吱声更加响亮。她起身把小竹笼提到灯下,从小竹笼里拎出一只田鼠,扔去纸。
耗子兴奋地抖动胡须,果然直奔米浆洒落的那处。耳边响起细碎的咬啮声。
田鼠咬啮完那处格外香甜的纸张,四处嗅闻,打算啃咬别处时,她提着尾巴把田鼠提起,扔回笼子里。
麻纸出一整行参差不齐的咬啮痕迹。
阮朝汐握起麻纸,在灯下打量着鼠类咬痕,一整排字迹被完整咬去,脑海里闪过阿娘李氏的卖身契。
既要她看清楚身契内容,又不想她看见买家来历。推给库仓管理不当,被硕鼠咬啮一整行去,确实像是人刻意安排的事。
办法或许不止一,但至证实,人力可以做到。
窗外响起对话声。今日从管城带回的消息重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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