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君如果觉得不妥当的话——”
三人边说边行,已经越过了松柏。跪广庭央的人快发现大殿边行走的身影,原本低垂的目光倏然抬起,视线尖锐地探来。
场雨淋去了外表粉饰的太平,彻底显露凶狠本性。平卢王元宸的视线阴恻恻挨个打量。荀玄微视若无睹地领着人从边走过。
眼看就要走入前方的含章,元宸抬高嗓音,嘶哑招呼了声,“好久不见,荀令君。”
荀玄微侧身停步,温雅从容地应了句,“豫州别,确实久未见了,殿下。”
“小王想不白。昨晚小王好好地探望东宫,怎么突然就惹得圣上发下滔天大怒?说荀令君当时正随驾,呵,你圣上面前进了什么谗言,祸害小王?”
“殿下此言大谬。天子圣仁主,向来远谗言而近贤臣。殿下跪于太极殿外,反省自身过错,夜过去,也不反省了少?”
荀玄微继续抬步往前,身后紧盯不舍的视线里,不紧不慢和身侧的宣城王元治说话。
“殿下和臣走得近,朝诸人都看眼里。区区把遮雨的伞,送去有何?不过是令殿下自己心里舒服点罢了。殿下仔细看看平卢王刚才的眼神。恕臣直言,万京城出了事,边敌对,平卢王绝不会顾念叔侄情谊,对殿下手下留情的。”
元治默默无言地往前走,快步过了含章殿。平卢王元宸阴沉的视线留身后。
含章殿里外灯火通亮。
殿的讯问正到途,禁卫把守处,阮朝汐需得独自进殿。
荀玄微驻足广庭的汉白玉石阶下,把手里的伞递给她。“她定然不希望把你牵扯进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避过“你母亲”的说辞,只简略说了个‘她’。
阮朝汐也只简略回,“她必然不会牵扯我。若我也不提,她因为少了人证的缘故不能脱身,今后我如何能安睡?莫再劝我了。”
荀玄微果然不再劝她,只叮嘱了最后句,“言辞谨慎。”
阮朝汐轻声,“尽力而为。”
——
阮朝汐跟随禁卫身后,层层地拾阶而上,穿过外殿,过庭,去西侧殿。
含章侧殿里的问询持续了整个早晨。
受命询问白鹤娘子的,是宫里内侍第人。极受天子信重的大秋卿,武泽。
阮朝汐入西侧殿时,眼瞥见她母亲跪空荡的殿室里,武泽丹墀下侧立,质询声声地响彻殿内。
“太原王氏供说,娘子前几日出面,讨了城外块地安葬旧日奴婢。”
“为旧日奴婢设立墓碑,遣仆妇办妥即,何至于三娘子亲自出面?”
“为何不偏不倚,正选城东官附近,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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