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莫劝他人善。
就跟老郭说的那句话一样，没经历过，又不知道情况，劝你大度善良的人，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因为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
这个闲事，周文亮是不会管的，就当不知道。
时间东流水，马华从乡下放电影回来，照例先来四合院送东西。
两兜子干蘑菇，松子等山货，周文亮也不稀罕，接过一张画，大概30㎝×20㎝一张画，画的是一张扇形竹石图，画纸泛黄，颜色暗淡，又带着淡淡的黑，很有年头一幅画。
周文亮对画画很有研究，尤其是国画，这幅画起码有几百年历史沉淀，最少是元代的东西。
周文亮皱着眉：“怎么这么黑？这是故意涂上去的吗？”
画上的黑，明显是后期加上去的，颜色都不对，问了问，还有一股淡淡的油烟味。
马华在一旁说：“师傅，你不知道，这幅画是我从人老乡厨房里墙上揭下来的，这幅画本来是厨房用来当风口，我过去了，一看就有年头，就要了这幅画……”
他知道师傅喜欢收藏这些，马华只要下乡放电影，回来后经常带回来老物件送给师傅。
谁说这孩子不开窍，这不是也会讨师傅欢心吗。
周文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夸赞道：“不错，往后接着收这些。这幅画和两件瓷器多钱。”
除了画，还有几个件老物件，一个瓦罐两个碗，一个花瓶，基本上都是明末清初的瓷器，也就脏了点，碗釉还有点裂纹。
马华嘿嘿笑着摸摸头：“不用钱，都是老乡们送我的。”
放映员下乡放电影，谁不巴结，一说喜欢老物件，这东西没人稀罕，又没什么价值，都当礼物白送。
周文亮摸了摸鼻子，这倒是好门路啊！乡下的古董古玩啥的，现在不收，以后也是被砸，好多好东西，砸了可惜了。
但一直白要，不是长久之计。
“华子，以后收着这些东西，小心点，别大张旗鼓……”如果每次下乡都大张旗鼓收古董，过两年，翻后账，马华是要被抓的。
“再一个就是咱们收东西，以后给钱，一件几分几毛收，这玩意现在不值钱，我也不让你吃亏，好点的，我喜欢的，我给你一块，次点的，我给你五毛。”
马华连连摆手，恐慌的摇摇头：“不用，不用，师傅你别给我钱，我不要。”
“又不是给你的，这收东西不用钱啊，这是给你收东西的钱。”
“那也不要你的钱，这玩意没几个钱，我自己……”
马华说什么也不要，周文亮又说：“这样吧，以后你收多少钱，我给你多少，你也别吃亏。”
马华还想摇头。
周文亮：“你在拒绝，师傅我不高兴了。”
见师傅摆着脸子，马华顿时不敢说话了。
这孩子只要是周文亮交代的事儿，一定会办好，而且还是用心办，周文亮对他放心的不行。
马华临走前，拎着一兜干货走了，这是师傅赏的。
其实就是周文亮给马华分的，他没那么多臭规矩，什么入门先打杂，伺候师傅几年，以至于更久，才有机会学习最简单的本事。
马华孝顺，周文亮也看好，孩子出力了，不能不分东西，小恩小惠，分一点东西，笼络住。
“小亮，你收这些破碗干什么，这又不能用。”周母从桌上拿起脏兮兮的碗，嫌弃的上下打量。
“这是古董，你不懂。”
“行行，我不懂，你懂行了吧。这破玩意不当吃不当喝的，你还用钱收，我看你是有钱烧的。”
周文亮嘿嘿一笑，跟周母解释不清，古董什么的，现在确实没人能看上，但是，等到以后，这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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